講學的習慣是,她從來不會把同一個專題講第二遍。所以自開始講學至今的五年來,她每日講的都是新的知識。
這等豐富的知識量,著實讓學zi們驚嘆。
不過,這些學zi現在還不知dao的是,在此后的幾十年里,直到王dao一徹底罷課歸隱之前,她這一生都從未講過重復的專題。
也因著這個原因,后來求學的學生如果想要學習她之前講過的nei容,就只能從前人那里借筆錄來抄寫,抄的人多了,自然抄著抄著就成了一本書。再到后來,每過一年,學生們便自發把自己的筆錄拿chu來共同總結,統一成新的nei容,續添在書上。
因為這bu書是大家互相傳抄得來的dao一先生的語錄集,因此學生們又自發為它取了個名字,就叫zuo,意為“傳而習之”之意。
某一次王dao一偶然聽到這個名字,真有dian哭笑不得,如果她沒記錯,這個書名應該是后世明朝王陽明的語錄集的名字吧?怎么這xia起到自己shen上來了?
想想其間種種巧合,倒也真難說。這個世界果然已經大變樣了。
王dao一走jin書院,于講壇上坐定,慢慢掃一yan在座的學生,微微一笑,像往常一樣問dao:“昨天我講到哪里了?”
立刻有學生看一yan面前筆錄,接dao:“講到‘無用之用,至樂無樂’。”
王dao一diandiantou,“嗯,好像是這里,那我們繼續……”
隨著王dao一的聲音蔓延開來,學生們逐漸完全安靜xia來,有些人時不時的埋tou記錄,王dao一為了叫遠chu1座位的學生也聽得清,說話的時候還稍微運了一diannei力,為了方便想要記錄的學生,她的語速也沒有太快。有時學生聽的累了,她也會停xia來與學生開開玩笑,適當休息片刻。
這便是書院里一天的生活。
在這個mei麗的地方,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講的人不急不躁,聽得人心qing也很平和。
誰說只有tou懸梁、錐刺gu才能學來知識?
有時候,特別是天氣好的時候,學生們甚至還能遠遠望見在另一邊緩坡上的翠綠茶園中,可能會chu現三個仙zi般的shen影。
他們知dao越過那片茶園就是dao一先生的家,因為dao一先生每日上課都是從那個方向來的,所以他們推測那三個天仙xia凡一般的人,應該便是dao一先生的家人了。
那三個人是一個年輕女zi領著兩個小女孩兒,兩個女孩兒一gao一矮,gao的可能有十歲左右,小的或許只有五歲。
由于距離太遠,學生們看不清她們的樣貌,但僅憑那年輕女zi舉手投足間的姿態,便可斷定她必然是個傾城之人。
女zi常常領著兩個女孩兒在茶園里采茶烹茶,無憂無慮的嬉鬧在茶蓬間。
有時那女zi也會在陽光明媚的時候,坐在草地上,教兩個小女孩兒讀書,或者彈彈琴什么的。
甚至有時還會有兩只通ti雪白的矯健大雕盤旋飛舞在她們周圍,發chu清越的鳴聲,像是天堂中伴在仙人shen側的護法神鳥。
學生們當然會很好奇這三個人。但由于dao一先生的禁令,他們誰都不能往那邊踏足一步。于是他們只能自己在腦zi里瞎想,dao一先生其人都已如此令人驚嘆,那她所珍視的家人們,該是何方神圣?
每當黃蓉她們chu現在學生能夠瞧見的茶園這一側的時候,大bu分學生就漸漸聽不jin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