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6）

五十米的距離，卻隔開了陰陽兩端。

池魏沒有再阻止他，隱隱約約中，他甚至明白倉庫中的秦穆同樣在等待著葉黎的到來。

這幾天，秦穆一直在追查四年前趙弘鐸那場轟動全國的行政案件。因為涉及領導級別過gao，資料都是保密的，涉案證人的所有信息不予以公開，線索最后只能追查到季允民的tou上。但葉黎之所以會chu現在季允民的家里，為何過去四年中秦穆動用了全bu的資源也查不到他的蹤跡，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釋。

之后，秦穆又查到了自己在車禍之后被送往的醫院。同一天，那家醫院還收治另一名傷員。和秦穆不同的是，那名傷員的shen上沒有燒傷，而是因為在攀巖過程中不慎從半山腰gun落，造成雙tui粉碎xing骨折，肋骨二次斷裂，以及后背若gan1chu1或重或輕的傷kou……那名病患在急救室中搶救了整整一夜，才脫離生命危險。

除了葉黎，還可能是誰呢？

葉黎是對他xia殺手的人，卻也救了他。否則他shen上的傷，怎么可能那么輕？那才是真正萬中無一的事qing，秦穆卻偏偏沒有深究。

直到那件風衣，重新chu現在他面前……是不是已經太晚了？秦穆想起那個躺在家里的人，那個人shen上的舊傷新傷，俱是因為他。他不知dao如何面對自己的暴行，攥著從葉黎行李中翻chu來的氟西汀，恍惚覺得自己才是生病的那個人。

無藥可救，無藥可解。

倉庫門kou忽然投xia一dao陰影。

秦穆受了一驚，如果不是因為被死死地捆在鐵板凳上，一定已經tiao起來了。他盯著葉黎緩慢jian定地走近，每一步都踩在他的心臟上，滲chu了血。

賀旻涵耀武揚威地揮舞著槍，臉上的笑容慢慢變形，忽然向著葉黎腳xia開了一槍：“不許走了！！”

“砰！”zi彈打穿了shui泥地，再次彈tiao起來，ca著葉黎的ku腳飛遠。

葉黎停xia了腳步，并不看秦穆一yan：“怎么樣你才肯放過他？”

賀旻涵五官猙獰扭曲，他又把槍kou對準秦穆的腦殼，厲聲問dao：“是你讓凌zi榮收買我殺了秦穆的，對不對？”

“不對。”

“是你！！就是你！！”賀旻涵大叫起來，握著槍的手在發抖，“只有殺了他，你才能回到遠揚！凌zi榮才能東山再起！你們gen本就是一伙的！”

葉黎瞳孔驟縮，那gan覺無異于自己被槍kou指著腦袋。心臟幾乎tiaochu了xiongkou，但他仍qiangzuo淡定地站在原地和賀旻涵對峙。

面對死亡，葉黎可以妥協很多。但唯獨這一dian，當著秦穆的面，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如了賀旻涵的愿：“要怎么zuo，你才能相信我？”

他明明在問賀旻涵，甚至沒有看旁邊的秦穆一yan。但秦穆卻知dao，這一問，問的人是他——其間多少苦澀和心酸，四年間吞jin去又吐chu來，才能像現在這樣云淡風輕。

賀旻涵一愣，手指摸索著槍的護弓。

那是一把轉輪槍，共有四個彈倉。方才他she1chu去一發，還有三發zi彈。賀旻涵看了一yan秦穆緊張的神se，忽然笑了，收回了對準他tou顱的槍kou。

“這把槍是秦穆的，我只給你留一發zi彈。”賀旻涵說著，打開了彈筒，從中摳chu了兩枚zi彈扔到地上后撥轉彈筒，重新裝好了搶，“每一次she1擊后槍都需要扳擊錘。你可以對著自己的開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