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殿!別遞了,沒人敢接你的花燈的,再說,你也應該乏了。”
月明霖聽聞,又看了其它畫舫上正在展才藝,抑或與游客攀談的鶯鶯燕燕們,面上頓時緋然:“啊!?她把我當成了……那個?想要我賣予她?”
不待月明漪回復,又幾艘裝潢致的畫舫靠攏過來,這些舫上均綴著粉燈,船上人們的容姿神亦皆是上佳,除最常見的嫵媚之外,一些還清雅的氣質。這些人多有侍婢伺候,月明霖分明瞧見,在主人們的頷首示意,婢女們紛紛從花籃中取花朵,向自己擲將過來,一時之間,五顏六的花朵紛至沓來,雖距離尚遠,但也有幾朵險而又險地,落到了月明霖腳邊,甚至差落到了她的上。
畫舫起月燈,徑直駛無數大小游船畫舫之中。粼粼淮,反著兩岸的五光十,河面上還飄著一盞盞寄的上花燈,燈盞上有的寫著一對對有人的姓名,有的則留希冀的心愿。在河兩岸的石砌路上,則開設著數不盡的青樓酒肆,酥半,姿容艷麗的妖媚女們各擅勝場,正手執蒲扇,倚門賣笑,賣力地招攬著游人。
“說來話長……也與當初那位不羈的帝后有關……”
“講故事,怎能說呢,怎能沒心糖呢?”尤其是聽你這個擅長把好故事講得寡淡無味的“天才”講時——這句話月明霖藏在心里,好險才忍住沒直說來。
漪也覺得有理,她隨意招呼了兩艘售貨的小舟,不多時便齊了心酒,的是酥糕,甜的是糖葫蘆,喝的是碳爐熨的清甜果酒,另外還有幾只酒用的酥脆烤乳鴿。兩人變回原,索兩相依偎,趴在了舫中矮桌上,了吃心講故事的娛興環節。月明漪平鋪直敘,毫無起伏的賬講述方式一如既往地還是那么令人失望,但月明霖卻經由那些語句,漸漸勾勒了彼時彼景,一如往日,如親臨至。
……
想了想,月明漪又補充:“她們家財殷實,早可自行贖,如此無非是想哄騙無知的少男少女。尤其那些大門不,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們,尋常鮮與人相談,一但陷去,幾乎無法抵御這等風塵女故縱的熟稔撩撥,很容易就會心淪陷。屆時月神見證,就不知曉到底是誰懷孕了。而你我愿種的種,我教乃至月明國都是不容許輕易落胎的,到時就很麻煩了。”
“她在什么?”月明霖不解。
“這些是各個楚館青樓的牌,很多時候,不是客人挑她們,是她們挑客人。對游人行擲花之禮,意即她們相中了此人,愿意陪侍,擲復數朵,意思是可以無償陪侍。”
“呿!憑什么啊!本長得不好看嗎?這些賤的竟瞧不上本?”
在淮河畔,那一樹樹桃花灼灼,柳葉依依間,還或倚或坐著一位位盛裝打扮的貴女,抑或風倜儻的才,自恃份的她們瞧不上人聲鼎沸的楚館,紛紛將目光投向河中,畫舫之上——那兒多是各個楚館的牌花魁。其間,一名著鵝黃絲裙的妍麗少女抬間,正巧對上了改扮過的月明霖的雙眸,她微微怔楞間,趕忙將手中的致小花燈遞給侍女,又慌慌張張地指揮侍女用長竹桿將這花燈推向月明霖所乘的畫舫。然而畫舫離邊太遠,侍女氣力又不濟,便是失之交臂。
換在往常,月明漪自然能察妹妹哪怕最細微的言神態,而捕捉到她的小心思,但今夜的她似乎心緒重重,被月明霖接連從懷里用力拱了幾,才反應過來:“霖,發飾會亂的……是環月夜,看來今夜會很鬧,霖想先去哪里玩賞?船城,還是……”
“等等!打住!”
“……”見擲來的花朵越來越多,月明霖不得不執起的手,落荒而逃回到船艙中,再度詢問:“擲花之禮,遞燈之禮,這些禮節又是怎么現的呢?”沒了危險,平日里甚少離開總壇,對民間見識寡少的月明霖又變回了好奇寶寶。
“不是的,堂,是她們自慚形穢,自認不上你的傾國風神。”
她不自禁地抬眸,透過船窗望向月夜的桃柳岸邊,在那兒,曾有兩名女。
“當然是先看人景啦!”因為月明國皇族的姻親多是女女之間,上行效,加上最初始的月神也降了在環月之夜,女女間可以致孕的神恩,如是,現今煙花教坊等地也有不少女客連。不過,卻從未有圣女或帝姬如是行事,因而她倆才要變,遮掩那太過惹的神容仙姿,及貴不可言的帝姬份。
又多了些忐忑——這里她從未來過,只在話本中見識過其間演繹的無數“才佳人”的戲碼。
在這兒,今夜,她能否得到獨屬自己的佳人呢?月明霖想到這兒,不著痕跡地偷偷瞄了月明漪一,又想到——這兒的景致溫柔,人們也更大方開放些,應當正合宜表心跡,說一些平日里羞于言說之事。
“嗯?”
月明漪看一船掛著的白月燈,又看了一著粉花燈的其它畫舫,解答:“月燈是客人的船,粉燈才是所乘之船,那貴女應是初來乍,不懂得此間規矩,將霖當成了……”
“這又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