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制外篇:女帝X帝后X帝姬(七)
“記得么,自幼時起,我們便在一起,可是在皇gong里,除了我們,還有太多人,太多時候不得不分開。彼時,我尚年幼,這么多年的相伴,卻也不清楚自己對霖兒到底是怎樣的gan覺……我只知我們不應分開,因而,每每霖兒不在我shen邊,一天中我都會想起霖兒好多次――用餐時會在意霖兒的喜好;遇到趣事時,會念想霖兒的反應;獨自安寢時,更會思念霖兒困頓時jiao柔的哈欠,于夢中抖顫的睫眉……”
“然后,12歲,我們就離了母上母后,遠渡重洋,去到那荒原中的古神殿修習神術。彼時,那兒除了一些不能人言,負責守衛與后勤的紙侍外,便只有我們了。母上說,之后的十年里,我們都須得在那兒,相依為命,悉心修習,才能心意相聯,承擔起延續國祚與教派的責任。”
“霖兒知曉么,那兒雖幽寂陰冷,但我其實喜ai那兒――在那里,我們只須凝望彼此便夠了。不消說十年,若能與霖兒安安靜靜地,就這樣過上一輩zi,也沒什么不好的。”
“初時幾年,我最是huan喜,彼時與霖兒依偎在冰冷的石床上,一同傾聽屋外寒風呼嘯,便覺溫馨。只是,霖兒心念卻與我相異,畢竟霖兒這般活潑且re烈啊,從來是不愿錯過哪怕一朵絢麗花兒的。”
“那次確是我不好。但我明明有留訊息的……有知會漪不用尋我的……”被說到心虛chu1,月明霖也顧不著liu淚了,她拭去淚痕,背對月明漪訥訥dao。
“我能理解。那神殿陰森幽寂,我xingzi也著實清泠了些,霖兒也不喜皇家威嚴,教派肅穆……陡然見到相異的明顏悅se,霖兒難免意動,離開那兒,離開我,亦是順理成章。但霖兒不該在留信中,說不多時便會還返的,偏偏又未言明歸期。彼時我不禁思量,不多時,究竟是多時?幾日?幾周?抑或幾月?”
“對不起……”
“我尊重霖兒的心念,初時qiang迫自己不去想霖兒,但愈是刻意愈心念之……又數周過去,你仍未歸返。我只得獨自修習神術轉移心思,須知神術從來應由兩人雙修,獨自將神力納rutinei洗練蘊斂,便是行那過刀山ru火海故事,險之又險,一星一dian心念都不能岔開,但我偏偏忍不住,就是想念霖兒……”
月明漪稍稍停頓,回憶細節:“我運氣不錯,幾次嘔血,但因著ti質尚可,加上母上母后經由紙侍相協,終是沒死成,那gao階神術也被我修習得圓滿,算是得償所愿。但,彼時shen受重創的錐心劇痛,還有瀕死的窒息gan,至今我都心有余悸,霖兒可能想象得到?”
“我……”
月明漪qiang勢地將妹妹shenzi扳轉回來,面向自己,繼續敘說:“我從來只當疼痛是自然之理,一向不甚在意,可當時因著這疼痛,兼之霖兒的不告而別與歸期未定,心中既難堪又難過,心想說反正自己于霖兒并不重要,就這般痛死了也好……但后來細細回想,彼時軀ti上的痛,終究還是沒這兒疼。”言畢,月明漪以手撫心,那雙平日里素來神光蘊彩的湛藍mei眸,此時竟也兼了空落落的泠然來,顯chu幾許疲憊。
“抱歉……是我不好。”
“看來霖兒不僅因為追顏逐se,荒廢神術修習,這遣詞言語也匱乏得很呢?翻來覆去都是這幾句。霖兒想不到更多說辭了么?”
“……”gan受到yan前人溫聲婉語間顯lou的壓迫gan,月明霖慌忙低tou,便是噤若寒蟬的模樣了。
“彼時的我,心思尚純,年紀尚青,心里yan里,滿滿皆是霖兒,因此較之現在,更加怨你惱你千百倍。但當時再怨你恨你又有何用?你又不會因此回到我shen邊。加上母上與母后因為峽間風暴阻撓,一時也趕不及。如是,只待傷勢稍緩,不chu數日,我的nei心就愈gan空虛、孤單,我才驚覺,自己其實比自以為的,更思念你。霖兒,當時的我,已經不能沒有你了。沒了你,什么皇位神職,于我都殊無意義。所以我決定,不等母上母后,先外chu尋你――若一年找不到,就再多找你一年。十年找不到,就多找你十年。”
“是了,當時怎么找到我的?我和她明明沒想被尋到的……那兒,也非環月照拂之地,反是血月遺嗣存留之地……”
月明漪莞爾一笑:“霖兒忘了么?容我賣個關zi。總之,一年的時間是長了些,但終究尋到了你。”說到這兒,月明漪話鋒一轉,回到正題,答疑解惑:“這次又是一封信,又是不告而別,若非清疏,又是月余毫無音信,所以我覺得……活潑俏麗的霖兒雖怡人可心,但安靜些也是極好的,只要能永遠地陪著我,便怎樣都好。所以,才有的白桃兒……”
聽聞言xia之意,月明霖心xia了然――意思是最在乎的是自己去留,而非自己安平。這樣的話,她以死相脅,bi1對方讓步的主意便不可行了。雖如此,她還是不愿就此放棄:“但是,結姻前你明明應允過我的啊――為帝后,再為你孕育一女,期滿二十載便許我自由。你明明是一國之君,怎的竟不守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