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媽與繼zi（26）

        等到親戚那邊白事辦完，馮瑞卿風塵仆仆歸來，等待他的是一連串難以置信的消息。

        先是馮瑞喆在大門kou等他，急急地說著杏娘離開了，自己沒找到人，聽鄰居說是回老家去了，馮瑞卿此時也發覺，自己甚至都不知dao杏娘的老家在何chu1。

        然后是葛蓮生的父親帶著女兒來馮家要個說法，說是有人寫信告訴蓮生，馮瑞卿在外包養女人，不值當嫁給他。

        最后是閔太太冷淡地對馮瑞卿說：“那個小賤人拿了一筆錢就跑路了，誰知dao去了哪兒？可能是回老家嫁人去了。”

        “媽，您告訴我實qing，她到底去哪兒了？您知dao對不對？您告訴我……”馮瑞卿跪在地上，又是磕tou，又是作揖，想盡了好話哀求著母親。

        閔太太不為所動，她只是冷冷望向窗外，整理著窗臺上的一盆扭曲病梅，幽幽說著：“瑞卿，開了chun你就趕緊結婚，有了孩zi，也算是對你父親、對我們馮家的交代。”

        馮瑞卿jian定地說：“我不會娶蓮生，我們之間本來就沒有很深的ganqing，我ai上了杏娘，怎么能和一個沒有ganqing的女人成婚？這對我和蓮生都不公平。您也看到了，既然葛家都知dao了我的所作所為，葛伯父對我現在的工作也頗有微詞，那他絕對不會再同意這門婚事，您何苦還要繼續把我們用紅線綁住呢？”

        閔太太默默聽著，卻絲毫不為所動，甚至聽完了還笑了一xia：“瑞卿，你不要說我保守，如果那位顏小jiechushen好，像是蓮生一般，我也會同意，即便我覺得她長得狐媚。可她不是，她只是個xia九liu唱戲得，她對你的未來沒有絲毫助益。你不要再傻了。”

        “我的未來很簡單，我沒有那么gao的愿景，既不想涉足官場，也不想jinru商戰。我只是希望和我喜huan的女人結婚生zi。媽媽，您也ai過父親，您也知dao兩心相許是多么難能可貴的一件事，你忍心讓蓮生和您后半生一樣嗎？”

        閔太太望著他：“可你不是你父親，母親知dao，你不會像你父親那樣花心濫qing。”馮瑞卿看向母親目lou慈祥，她伸chu手摸了摸兒zi瘦削的面孔，沉重地說：“瑞卿啊，我的好兒zi，母親就你這么一個孩zi，你難dao也舍得母親難過嗎？母親的安排都是為了你好，你爹沒了，這個家需要你肩負起來，有一個幫的上忙的岳丈事半功倍啊。”

        “這個家又不是只有我，還有瑞喆，還有妹妹，現在是新社會，男女都一樣，他們為什么就不能撐起這個家呢？”

        “他們又不是母親的孩zi，他們有自己的親媽，你不一樣，你是我親生的，是這個家的嫡長zi。”閔太太揚聲dao。

        馮瑞卿站起shen，慘然一笑，搖了搖tou，語氣甚是顧勇的憤怒：“這個家本來也不過如此，當初父親不也是借了爺爺的光，否則就他驕奢淫逸的本xing，憑什么zuo一個土霸王？如今他死了，你知不知dao街tou巷尾有多少人拍手稱快？有多少被他辜負、糟蹋、欺辱的家人恨不得挖了他的墳地？這樣的家庭還有什么可以去支撐得？我沒那么多遠大理想，也沒想著要光耀門楣，我只想憑借自己所學找一份安家立命的工作，奉養母親、與妻和樂，僅此而已。”

        他緩了kou氣，對母親認真說，“瑞喆雖然這些日zi行事顛倒，但也依舊是個好男兒，畢業之后一定有所作為，妹妹天真爛漫，但是聰穎慧黠，未來我會chu資資助她chu去讀書，這個家有他們在都不會衰敗。”

        他說完，轉shen就要離開，閔太太拉住他歇斯底里地喊叫著：“畜生，那個賤人貪圖錢財，是她不要你了，你為什么還要執迷不悟？你到底被她灌了什么迷糊湯？你連親生母親也不要了嗎？”

        “母親shenti安康，家中又不是只有母親孤shen一人，舅舅還在這里任職gao位，我實在沒有什么可擔心得。您說得對，我不是父親，我和父親不一樣，父親是chu1chu1風liu、chu1chu1留qing，看似無qing，實則多qing。我只鐘qing一人，看似溫qing，實則對旁人無qing。”馮瑞卿han著悠然笑意，他笑起來的時候溫run無害，永遠都是世家公zi的模樣，那是閔太太一dian一滴培養chu來的模樣，可是這一刻她才發覺，兒zi的yan神中其實很早就透著冰冷與荒蕪。

        閔太太揪住他衣袖的手指漸漸不自覺地松開，喃喃說：“你真的不guan我了？”

        “我沒有不guan您，我找回杏娘，與她結婚，您是我們的母親，我肯定奉養終shen。只是現在我有更重要的事qing要zuo。”他收拾行李很快，隨便sai了幾件衣服，拿上財wu便要走。

        閔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