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駕車的換成了黎白花,傾月與燕長空坐在一起,鹿野則是呼呼大睡,外tou荼彌騎ma跟在ma車后面。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zi夜,他們必須盡快趕到xia一個落腳dian,雖然不知dao會不會半路又遇到黑衣人,他們也只能盡快趕路。
傾月閉目養(yǎng)神,燕長空反倒是毫無睡意,他瞪著yan看著外tou,又好像回到了當(dāng)時與江御凌江云嵐一起行動去見自己爹的那段日zi,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已經(jīng)過了一年多了,時間過得很快。
他手里nie著姑姑沈墨風(fēng)送給他的骨質(zhì)吊墜,又想起了娘親與姑姑對他說的話。
“娘親希望你好好的生活。”
“好好的活著,無論將來發(fā)生什么,你都要活xia去。”
可是,好難啊,為什么活著那么難?
他yan眶發(fā)re,卻是qiang忍著淚意,忽然一只手輕輕的撫著他的臉頰。
“怎么了?是哪里難受嗎?”傾月發(fā)覺他氣息不穩(wěn),于是關(guān)心的問他,他搖tou,只是覺得有些難受。
“我總是多愁善gan,好想改掉這個mao病。”他思慮過多,總是心qing起伏不定,如此覺得累極了。
“別擔(dān)心,我在你shen邊。”傾月安wei他。
他還是搖tou,目光移向ma車窗外。
車轱轆碾過地面的聲音與ma蹄聲混合在一起,靜夜中的蟲鳴讓人煩躁,偶爾能聽到鴟鸮的鳴叫實在是很嚇人。
他忍不住胡思亂想,又想起驛站的事qing,哪怕他沒有見到滿地尸ti也能從鹿野的描述中想象得到那地獄一般的景象,原來那過去的一切還是如影隨形總能在他不經(jīng)意間想起,還是無法擺脫啊,像噩夢一直纏繞著他。
被xia了藥也沒睡多久,白天睡夠了,這xia大半夜真睡不著了,被鹿野給說對了。
他gan1脆拿了一本詩集解悶,可一個字都看不jin去,他臉se蒼白了些許,心qing卻逐漸燥郁,他盯著傾月,好似yan中有怒火,他覺得什么都看不順yan,想要發(fā)脾氣卻又要隱忍,他怕忍不xia去總有一天把自己nong死,他害怕這樣的自己,gan覺自己腦zi有病,他有些坐立難安可又只能坐在這里一動不動,難受得很。
“傾月jiejie,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他靠近傾月,抓著傾月的衣袖,目光中滿是哀求。
“長空,你這是怎么了?”
“我,我總覺得我不對勁,我害怕我胡思亂想,然后瘋掉,你現(xiàn)在把我打暈吧,我想睡著,我只想睡著。”燕長空呼xi急促起來,臉se泛著病態(tài)的紅,他乞求yan前的傾月能夠給他一dian幫助,“求你了傾月jiejie,打暈我吧,我,我受不了。”
傾月面對這樣的燕長空有些震驚,她怎么也不明白,qing緒穩(wěn)定得好好的燕長空怎么突然有這種想法。
“快啊,傾月jiejie!”他cui促著,壓抑著自己逐漸無法忍受的qing緒,他就好像那搖搖yu墜的被風(fēng)雨摧殘腐朽的樹枝,即便再努力的攀附樹的主gan1也被風(fēng)雨無qing的侵蝕到無力攀附,卻又不甘心的以為可以得救可以得到主gan1的養(yǎng)分,而結(jié)局不過是從主gan1脫落摔ru泥土里繼續(xù)被腐朽。就在他想繼續(xù)哀求的時候,鹿野chu手把他dian了睡xue。
傾月接住暈倒的燕長空,臉se極其難看。
“哎,他這樣難辦哦。”鹿野給燕長空把了脈,還好沒什么大礙,只是qing緒起伏太大有些不可控了,睡眠并不能解決gen本問題,但他不把燕長空nong暈,那燕長空突然發(fā)起瘋來也不知dao會zuochu什么來。
“傾月啊,他,他如果以后要是又受到qiang烈刺激,恐怕會變成傻zi。”鹿野忍不住擔(dān)憂,嘆息dao,“其實我一直都想問你了,你們倆這么相ai,為什么他總是對你若即若離的?你們之間,有過很嚴(yán)重的問題嗎?”
傾月聽到鹿野這么問,不自覺的nie緊了手指。
“那我換個說法,他有心mo,心mo不除,他一輩zi都會這樣,他的shenti本就脆弱,要是再受心mo的折磨,陽壽都要減個幾十年,這可不是我在咒他,他才大多shenti就被糟蹋成這樣,他能活到現(xiàn)在都是老天在眷顧他。”鹿野想不明白,這燕長空在拼命折騰自己,也拼命折騰別人。
傾月輕輕的說了一句:“這也許是他的命吧。”
“啊?什么命?你可別說他這是從娘胎里帶來的。”鹿野覺得很可笑。
“嗯,的確是娘胎里帶來的,他是個病秧zi,一直都是用昂貴的藥吊著命,后來摩羅教退chu江湖,他作為少主,把摩羅教的錢財散盡,他自己也就不再用那些昂貴的藥材了,也因心愿了了后shenti逐漸好轉(zhuǎn)終于不再是個藥罐zi,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