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殘酷,卻不可明說的拷打。他讓我想起在神病院里的士兵,瘦骨嶙峋,蜷縮在床角,惶恐不安,又或是柳鮑芙的小東西,機電員施密特。然而他更可憐,他還神志清醒,還在抵抗,妄圖抓住殘存的理智,當事實是他已經變成裝滿疼痛,羞辱,恐懼和絕望的容,驚慌的等待自己被迫失控的丑態。我可能他,可能揍他,可能吻他,但哪怕最輕柔的撫摸都會變成神上的一記鞭,叫他痛哭涕。過去的克萊茨上校何曾如此無力,他是苛刻,冷酷,軍事化嚴謹的統治者,而不是虛弱消極的被征服者。他創造過無數痛楚和折磨,如今竟嘗到了苦果。
他變得易碎脆弱,好像一秒就會成一灘血淚混合,而我甚至還沒碰他的。
我不知如果再次奸他,他是否還能恢復、又或是當場死去。如果是邁耶,穆勒,或任何一個卡扎羅斯人,我都會毫不遲疑的用耳光叫他別擺那副矯的嘴臉,好好把打開。但這是埃里希,我無法把他完全當一個工,無法在玩兒壞他以后聳聳肩找來一個替代品(盡我時常威脅他要這么)。我不得不呵護他,以保證他還算健康的活著。多么可笑,村姑能照料少校,獄卒得關心俘虜。
我盡可能輕地拉開他雙手,果然,臉頰一片冰涼濕,全是淚。
你又哭了,我嘆了氣,你怎么從前線活來的。
埃里希拍開我的手指,發了一聲哽咽地氣聲。我沒生氣,把他拉直坐正,思索要不要整理好他的發,一一的捋著他的手指,也許這套哄孩的技巧能撫到他。我真心希望他能好受,意識的想什么,如果可以我恨不得往他嘴里一勺蜂蜜,把他抱在懷里搖晃。我在前線八年,從未見過一個人有如此多淚,竟可以一直滴滴答答的個不停,也從未見過一個人可以不聲的哭這么久,真不知該說他氣還是。除了在旁邊盯著他,我什么也不了。我絕不可能跟他歉,他穿上軍裝那天就該知自己會面對什么,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我也無法放任他哭泣,不論還是恨都不純粹,我疲憊而混亂。
我即將碰到埃里希的一瞬間,他抬起,臉頰上掛著淚痕,嘴唇濕,但是睛里已經沒一哭泣的影,好像剛才的示弱只是清晨的霧氣,已被蒸發殆盡。青苔一樣的睛銳利兇狠,帶著滿腔的怒氣,不知是沖我還是沖令他失望的自己。
喝一,親的,我說。
他接過杯,站起來,伸直胳膊,然后轉動手腕,將潑了一地。
埃里希盯著我,眉壓低,神倔,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條線,全然一副要攻的危險模樣。不過他光著,因此多少有虛張聲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