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快好了,都有勁兒跟我拌嘴了!”我拍好枕,扶著他坐直用餐,“迫不及待回家了吧。”
他注視著我的睛,一眨不眨,微笑:“你無法想象。”
“抱歉。”穆勒小心翼翼的側過,把還冒著氣的粥端到桌上,氣息奄奄的請埃里希用餐。埃里希舀起一勺,小心翼翼放到嘴邊涼,慢慢咽,見著臉上就有了血。
“總算是吃到人吃的東西了。”他抬起眉對穆勒一笑,“克西米連,您真是我的救星。”
穆勒虛弱的,鼻。
埃里希暫時沒有注意到穆勒的反常,專心致志,悠哉悠哉的享用早餐,有一搭沒一搭的回憶過去和穆勒在參謀的故事,沒什么新意。穆勒始終低垂,神渙散,弓著,兩手緊抓衣角,唯唯諾諾的回話,一副顏卑膝的模樣。
我注意到埃里希的壺空了,于是順手拿到房間外面去接。壺咕嚕咕嚕,氣氤氳,快裝滿一半兒的時候穆勒跟了來,靜靜站在后不說話。
“怎么?”
“您別著,放著讓我......”
“他跟你說什么了么?”
穆勒的呼停滯了片刻,“他問我過得好么?”
“原話怎么說的?”
“他問您是不是拿我撒氣了。“他的結動了一,“他希望我不要告訴您他問過我了。”
“你覺得呢。”
“我說您對我很好。”
“我問的是,你覺得呢?”
“我覺得您對我很好。”
“撒謊。”
“您真的對我很好......”
我熟練地反手一記耳光,穆勒摔倒在地,渾戰栗,臉上手印分明通紅。“您對我很好,您對我很好,我罪有應得,我是該死的卡扎羅斯佬,我是認不清現實的蠢貨,您卻愿意拯救我,給我第二次,第三次機會,謝您。我什么都不會說,”他念念有詞,神經質的重復,語無次,整個人都崩潰了,“求您抬貴手饒過我,我已經取教訓了,我會好好聽話。”
我暗暗冷笑,舉手示意他起。在穆勒低的剎那,我拽住衣領,在耳邊低聲說:“你應該到快樂,不是么,克西米連?從今天起,你終于可以幫埃里希承受所有折磨了。”
穆勒痛苦的閉上睛,不自覺的往墻的方向靠去。“是的,長官大人。”
我往他的屁上了一把,回到病房。卡季卡和恩斯特已經行到單詞測試。卡季卡手持一疊紙板,遮住米加斯語的分要求恩斯特翻譯拼寫,時不時發夸張的贊嘆聲。
“太棒了!”
“很好,你很聰明!”
“得好!”
恩斯特蒼藍的睛上蒙了一層灰暗的霧,好像被完全切除,對表揚和批評都沒有任何反應。嘴唇像一段粉的線,兩端垂,他懨懨的看著卡季卡,毫無波瀾,偶爾用怪異又柔和的聲音拼讀米加斯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