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段時(shí)間，埃里希基本回歸到剛來拉瑙卡的狀態(tài)，除了zuoai，大多數(shù)時(shí)候不哭不鬧，冷漠而遲鈍的慢慢枯萎。

        我起床時(shí)他早已梳洗完畢，在窗邊反復(fù)的閱讀同一本書的同一頁的同一句話，他會(huì)一直保持這個(gè)姿勢，直到我提醒說早餐時(shí)間到了才陰戀戀不舍的放xia。書本成了屏障，假模假樣的讓他免于和我溝通。餐桌前穆勒端上抹黃油的烤面包，麥片和niunai，全都re氣騰騰，然而除非我們逐個(gè)步驟指引，埃里希甚至不會(huì)碰一xiashiwu。

        穆勒貼心的提議把普通麥片換回加肉桂粉的麥片，因?yàn)椤斑@是洛夫城的習(xí)慣，少校過去常常這么吃”，我極其討厭肉桂，但chu于對(duì)埃里希健康的考量，還是不太qing愿地zuochu讓步。

        “你都沒主動(dòng)給我zuo過巧克力餅gan1，”我從背后摟住正在切面包的穆勒，不滿得抱怨dao，“未免也太偏心了。“

        他苦笑著回shennie了nie我的耳垂：“等您哪天也鬧脾氣不吃飯，我就給您zuo。”

        可惜的是，穆勒的用心良苦全都付諸東liu。埃里希gen本沒注意到任何shi材上的變化，只是興致缺缺看著麥片一diandianruan化消失。我不斷地把勺zi遞給他，他不是有氣無力的戳一xia面包就是讓它從手中hua落，好像握不住似的，氣息奄奄。

        “吃啊，埃里希，”我第三次把勺zisaijin他手里，“再不吃就泡爛了。”

        埃里希舀起一勺niunai，沾了沾嘴唇，又把叉zi放xia。

        “不吃了？”

        “嗯。”他悶聲悶氣地回答。“請(qǐng)問我可以回去休息么？”

        “你吃飽了？”

        “嗯。”

        “你昨晚也沒怎么吃。”

        “嗯。”

        “不好吃么？”

        埃里希慢慢的搖tou。“我只是沒胃kou。”

        我看了一yan手表，距離chu門還有十五分鐘時(shí)間。于是我站起來，“往上看。”

        他抬起tou，一副萬念俱灰的模樣，yan神無法對(duì)焦。我啪啪兩耳光xia去，手心發(fā)麻，穆勒倒chou一kou冷氣，鮮血把niunai染成了粉se。“現(xiàn)在有胃kou了么？”

        埃里希被打的暈tou轉(zhuǎn)向，嘴唇破裂，很慢的眨著yan睛，壓抑咳嗽，。過了好一會(huì)兒他終于緩過勁兒來，將碗輕輕往前推了一dian，用依然毫無起伏到木然的聲音說：“請(qǐng)問我可以換一碗新的么。”

        “放xia。”　我抓住穆勒伸過來的手。“這碗怎么了？”

        “有血。”

        穆勒趕忙接過話tou，緊張的解釋dao，“長官......”

        “要gan激現(xiàn)在還能喝上niunai，”　我冷著臉批評(píng)dao，將碗放到他面前，“你沒有資格挑剔。”

        “我喝不xia去。”

        “我不在乎。”

        埃里希僵在原地，和我對(duì)峙，最后只好顫抖著拿起勺zi，將niunai一diandian舀起來，然后艱難的喝xia去。每次jin行吞咽動(dòng)作時(shí)他都會(huì)閉上yan睛，好像面前不是shiwu而是rong化的鉛ye。喝到最后一kou時(shí)他的嘴唇和臉頰完全沒了血se，睫mao震顫，牙齒格格作響，似乎被tinei的寒氣凍住了。

        我滿意的對(duì)穆勒說：“看吧，還是我的方法更有效。對(duì)付某些被chong壞的小狗就得用dian極端的法zi。”

        話音未落，埃里希沖jin廁所，跪在ma桶邊把剛剛吃jin去的早餐全都吐的一gan1二凈。我跟jin去，輕輕撫摸著他的后背安wei：“真不聽話呀，把ma克西米連的一片苦心全都辜負(fù)了。不過不要緊，今晚我們有足夠的時(shí)間，我會(huì)慢慢看著你吃完的。”

        同樣的步驟重復(fù)了兩三天，燕麥粥，扁豆燉香chang，面包夾罐tou肉，埃里希勉勉qiangqiang吃jin去，在得到同意xia一秒將所有的東西都嘔chu來，幾乎把這種行為當(dāng)成了發(fā)xie，在自nue的過程中得到了一種反抗的快gan。穆勒心疼的要命，求我不要如此折磨他。所以當(dāng)埃里希又一次站起shen時(shí)，我攔住了他的去路。

        “穆勒zuo的不合kou味么？”　我an著肩膀把他固定在桌前。

        “不是。”

        “你懷孕了么？”

        他仰起tou疑惑的打量我，眨了眨yan睛，神qing堪稱無辜。

        “回答我是或不是。”

        “不是。”

        “那么再浪費(fèi)shiwu的話，我就讓你用地上的沙zi當(dāng)一整周的晚餐。”我平靜地說，“現(xiàn)在，去臥室換上軍裝等我，不要耍任何小動(dòng)作，好么？”

        他苦笑著緩緩閉上yan睛，踉踉蹌蹌，走到樓梯一半的時(shí)候被忽然叫住。

        “埃里希！”

        少校哆嗦了一xia，差dianhuaxia來，“有什么吩咐？”他疲憊不堪地詢問。

        “記的吃消炎藥和止痛片，”我說，“都在床tou柜上。”

        每到夜晚我們都會(huì)以例行公事的方式zuoai，他被撞的直晃，偶爾發(fā)chu一些微弱的chuan息，yan神呆滯的越過我的肩tou，好像對(duì)一切都gan到厭倦絕望。看著我，我撫摸著埃里希的臉頰，低聲要求。他頓了頓，隔了好一會(huì)兒才從神游中chou離，yan睛慢慢轉(zhuǎn)動(dòng)，左手輕劃過自己的小腹，在gaochao的一瞬間哆嗦著liuchuyan淚。

        哭吧，我的ai人。我嘗試著吻去臉頰的淚shui，你必須先學(xué)會(huì)哭泣才能微笑。

        洗完澡后我暫時(shí)讓埃里希坐在床邊等吃藥，他沒穿衣服，脊背微微彎曲，shui珠從發(fā)絲間滴滴落xia。我知dao是止痛片終于起作用了。

        因?yàn)楸迋奶弁此麩o法安眠，我向貝卡要了兩周劑量的止疼片，小拇指殼大小的青se圓形藥wu，裝在不透明的玻璃瓶里，服用后兩個(gè)小時(shí)左右就會(huì)起效。每到這時(shí)候埃里希都會(huì)陷ru一種不正常的放松狀態(tài)，非常溫和，甚至有dian昏昏沉沉，任我擺布，在完全陷ru昏睡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