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化不大,細細觀察卻能發現發稍稍長了一些,用的發油也少了,因此時常散一縷柔的金發劉海,顯得溫順可親。我后來見過一次“小黑貓”施特拉,他有一微卷的黑發,在卡扎羅斯人里很不常見。謝瓦爾德看中了這異域風,要求他把發留長一,調祖上的南方聯血統。對大多數獄卒來說,允許他們留發是為了的時候抓起來方便,且更能增添文化趣。我倒覺得還有一個很容易被忽略的原因:除非被服務的軍官有特殊要求,監獄里用不上發油,因此略長的發沒法打理,看上去不像軍人,反倒像落魄囚犯,如此又成了對他們份的羞辱。為了找到他們最合適的發型,也為了宣傳,剛獄時我們會給他們洗刷凈,穿上軍裝,打扮面后拍照留念。有些在變裝逃跑時被抓到的俘虜只能穿隨便給他的軍裝,因此留的影像不不類,套在松松垮垮,完全不合的制服里,用陰狠哀怨的神望向鏡,嘴角滿是苦楚和憤恨。有時我們甚至會把幾個相同隊的拉著一起拍攝,創造現“卡扎羅斯軍旅生活”的暗示。
因為不需要重力勞動,瓦耳塔的伙非常差勁,貝卡將其形容為“卡季卡的手藝被稀釋十倍,然后放到雪地里凍三天”。被盛放在一個小小的金屬碟上,為了預防自殺沒有任何餐,如果是粥一類的要端起來喝。然而瓦耳塔最輕微也最常見的罰就是雙手反銬在背后,通常可能持續幾天之久,在這種況,囚犯唯有選擇餓著或者像狗一樣跪去。當然,如果他足夠聰明,可以通過甜言蜜語和一些可的小技巧,用交換取獄卒親手喂的機會,如此一來次在惹事派對上相見對方多半會手留。因為營養不良和無不在的暴力,瓦耳塔的卡扎羅斯人走路永遠踉踉蹌蹌,像兩間被劈開了似的,扶著墻一挪。
戰俘們被驅趕到場中央,其中有個男人看了一絞架,便綿綿的跪了去,怎么說也不肯起來。最后謝瓦爾德過來,用力踢了一腳,告訴他這不是為他準備的,男人才稍稍平靜了些。
“里面有你認識的么?”我問埃里希。
他輕輕嘆了氣,“那個個最小的,我認得。他是洛夫城人。”
“他叫什么名字?”
“科尼希,”埃里希呼的聲音有像泣,“克思?科尼希。”
多好啊,我的少校,記得每個士兵的名字,握著母親的手發誓保護好她們的兒,最后任由男孩們被滔天的死亡吞沒。
克思?科尼希又瘦又小,娃娃臉,大睛,卷發,嘴唇自來后就沒微笑過,老是憋著一淚。就連謝瓦爾德也得承認還是個孩,因此只發他去審訊室打打雜。我經常看到他跪在地上,滿臉委屈的用刷從木桶里蘸清洗地面上卡扎羅斯人的血跡和漬,活像個童仆。我問他要不要休息一,煙,他仇恨又畏懼的眨著睛,一個勁兒的往角落縮,把的到都是。然而就是這么一個膽怯的孩,炸毀了我們十一輛坦克。這些年輕士兵在仇恨宣傳成長,還不會刮胡就被送上戰場,殷切的希望早日取得第一枚徽章。柯尼希格不太好,據說在少年兵里常常仗著擊殺數,頤指氣使,要求其他戰俘幫他活兒。“我不要刷地板,”第一次分任務時他拒絕去碰抹布和桶,“這是女人的活兒,我是坦克兵,我不應該這些。”柳德米拉被氣的夠嗆,很有耐心的把他拖到場上給了一頓好揍。那時他大概十七歲,被嚇得得嚎啕大哭,眉皺成一團,一邊躺在地上躲她的鞭一邊哇哇哀嚎,“我,我,我,別打我啦。”
“克西?柯尼希這周滿十八歲。”我說著,輕輕柔男人的肩膀。
埃里希聽懂了,或者說自以為聽懂了。“你想讓我求你么?”他悲哀地望著我,底現了幾分無奈和絕望,“你奪走我的榮譽,謀殺我的驕傲,我什么尊嚴都不剩了,你前的不過是軀殼。如果這么能保護那孩免遭和我相同的厄運,我應該到榮幸,是不是?”埃里希越說越慢,字字泣血,“那么我求你,中尉,不要傷害他,我什么都愿意。滿意了么,如此像對最廉價的娼一樣對我?”
“好好求我。”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