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終究學不會諂媚,只得努力模仿穆勒。同樣的神態在穆勒上是誘人的親昵順服,在他上卻呈現令人心酸的卑切。他不知該如何在這個家里生活,不清自己到底是怎樣的份,因此十分困窘尷尬。
他是我的囚徒么?不完全是,畢竟我們同床共枕,每天門前回家后都會照例和他吻別,“乖乖在家。”我在他的額上輕啄一,“然后該你了,小麻雀。” 他順從的舉起雙手,環繞于我頸間,同我接吻,嘴唇停留一秒,不多不少。
“祝您有好的一天,晚上見,長官。”埃里希低聲說,神垂到膝蓋上。我忘了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他也生疏地稱呼我為長官了,畢恭畢敬,不敢造次。他的一切都變得那么“可預料”,幾乎到了乏味的程度。我不敢相信這種順服卑微的神會現在埃里希毅穩重的深沉面孔上,呈現異樣的引力。他成了我心緩慢結痂,卻永遠無法愈合的的傷。我到疼痛,卻不能停止戳,幼稚地好奇極限到底在哪里。
他是我的人么?也不完全對。他沒有選擇權利,沒有拒絕的權利。因為我隨時隨地的求,他沒有任何隱私。我在晚餐前把他壓倒在沙發上戲謔的挑逗,衣服拉到,他被金項鏈勒的不過氣,只得把盡力往后仰,凸顯結和鎖骨的輪廓。我從不真正的奸他,而是樂于用奇異的方式等穆勒小心翼翼的提醒我是時候用餐了,我輕快的起來,拍拍埃里希的膝蓋,叫他跟上。沒有我的允許,他甚至不敢穿好衣服,只是虛掩著,恍惚地吃上幾,味同嚼蠟,然后開始酗酒。有天他打碎了一只我母親的玻璃碗,并不珍貴,但也足以引起一陣不快。埃里希見我奇的沒有反應,便沉默的跪,小心翼翼收好碎片,我踩住鏈條,埃里希于是被困在了一個別扭尷尬的姿勢,鼻尖低的都要碰到我的鞋。他放,雙膝著地,顏卑膝,一聲不吭,好像怕驚擾到正聽我興致傾訴工作見聞的穆勒--盡后者也同樣局促。我用腳尖著他的乳打轉,踩他的膝蓋和肩膀,讓他低聲氣的說對不起,長官大人,很抱歉壞了您的碗,我真是個笨手笨腳的廢。我松開鐵鏈,埃里希過了很久才站起來。他回到自己的位上,坐,然后緩緩張開手,鮮血淋漓的掌心和玻璃碎片。他好像受不到疼痛,一一細致的將它們層層包好,然后遞給穆勒,請他理掉。“小心你的手。”他微笑著叮囑,里有未的淚。
我把埃里希帶到沙發,坐在明亮的燈理傷。他一直蜷縮著指,避免碰到我的,被我警告后才小心翼翼的張開放平,手心向上,允許我用鑷清理傷里的碎渣。指尖劃過的肌膚,我不自然的眨了眨,將注意力集中在肉里的晶瑩玻璃上。它們太細小,以至于我不得不用力擠壓,埃里希也因此發疼痛的氣聲。
“我上次聽人講了一個關于手的故事,”我希望能借此幫他轉移注意力,“手能代表人的靈魂,這是真的么?”
“是么?”埃里希嘆了氣。
“問問我能從你的手里看什么。”
“您能從我的手里看什么?
我最后一塊碎渣,“我能看到,埃里希?科萊茨是個把自己傷都不會吭聲的蠢貨。”我埋怨,“你是故意的么?”
他沒說話,抿著嘴舉著手看我給他消毒纏繃帶。“有疼,你可以么?”我在將酒上去前問。“不用行忍著。”
埃里希瞟了我一,言又止,最后低去。我趕快放棉球,坐到他邊去摟著他問怎么了,是不是害怕?
“如果我忍著,”他字斟句酌地說,“我的意思是,如果我接受所有的疼痛,我可以提一個要求么?”
“嗯?”
“可以么?”
“取決于什么要求?”
“我想要通信權。”
我松開他的肩膀,“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