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勒。一個被折磨成這副模樣卻溫柔英俊的卡扎羅斯瘋終究還是叫人無法拒絕,你會懷著獵奇心態推測他中的世界到底變成了什么模樣。譬如他會將乳和陰的掐翻譯成友好的問候么?“生活真好......” 舒勒越說越慢,淚在我的肩章上緩緩暈開。
“安撫與重建項目”中存在著一個在冠冕堂皇的會議上不會被提起的矛盾:盡目的是去卡扎羅斯化,消滅前敵人上的“反革命病毒”,我們卻從不允許他們忘記自己的份。事實上我們會故意假惺惺的要求戰俘們保存一適當的“軍人味兒”,就是為了將他們永遠困在一個“異位”的世界中,讓他們不去,也不來。那軍人味足矣叫我們知他們和我們的不同,是異類,是敵人。他們活著但不是生活,除了生命一無所有,而他們的生命得以延續本在于他們可以被碾壓。在秩序重塑的新世界,這樣存在至關重要恰恰是因為他們可以被排除在外--通過排除,文明城得以建立。人人平等,除了敵人。他們是犧牲品,為了社會繁榮民眾幸福被一腦上祭壇,它其中有多少無辜誤傷。而犧牲品由權力定義。在此之前是是不受洗的異族人,是沒有土地以利貸為生的商人,是沒受過教育貧窮野的米嘉斯人,是貪婪弱慕虛榮的女人。犧牲品被剝奪
有時候我甚至不知柳鮑芙和貝卡是否真的喜這樣以折辱人為目的的派對,又或只是在模仿過去聽說的駭人見聞。但我深切地明白我們再也不是剛伍時神定,目光明亮的士兵了。不要誤會,我永遠她們,也十分贊成柳鮑芙的“變成婊”計劃??僧斘铱粗鴿M臉意的戰友總會不禁好奇她們是否還記得剛伍的那個晚上,我們圍坐在長桌前,狼吞虎咽難得的燕麥,又害怕又激動。
“你怕么?”我記得我問邊的貝卡,她正在厚重的棉衣里笨拙的扭動著想叉起一塊癟的土豆。
“怕,”她的嘴唇上掛了一面包屑,扭過細細琢磨起來,“不過也沒那么怕?!?/p>
“為什么?”
“媽凍死了,爹和哥被卡扎羅斯人打死了,和夫都被抓走四年了,我沒啥好怕的?!彼炖?img src="http://bdyhq.com/wzbodyimg/D0d1Vw.png">著東西,糊不清,語氣比理論課的政委還要平淡。
我很抱歉。
“抱歉什么,又不是你的?!彼?img src="http://bdyhq.com/wzbodyimg/eUkZn1.png">睛是拉瑙卡冬日凍土的顏,如鐵,在戰爭結束前不再產淚。
“你會再見到你的的?!弊谖伊硪贿叺目究ūWC,“我父親說最多到明年圣誕我們和卡扎羅斯政府就會達成休戰協議。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回家了。你們來我家一起過圣誕吧,媽媽看過合照后非常想見見你們,尤其是貝卡,她在信里叫你小小莫雷夫納?!?/p>
“費多申科,我怎么告訴你的,這里沒有貝卡,沒有赫塔,沒有卡季卡!”正巧繞到我們背后的訓練官勒諾洛夫上校恨鐵不成鋼,“還有你們倆,恰爾洛夫,斯米爾諾夫,測不合格,晚上加練?!?/p>
“是,長官!”我們趕快站起來敬禮,目送他離開。我和貝卡在能考上一直很吃虧,她太瘦小,連軍裝都不合,經常跑到一半兒鞋就飛去了,我則是因為力氣不夠,每次剛舉起槍還沒來得及瞄準就不住的發抖。
“我絕對不會邀請他去我家。”卡季卡忿忿不平。
那年我十六,貝卡和卡季卡十八,柳鮑芙二十。戰爭要到很久很久后才結束,貝卡的一家已經于一年前死于爆炸,卡季卡再也沒見到她的父母,那張桌百分之三十的士兵也都將在一個月陣亡。
我對未來和真實的戰爭一無所知,只是隱隱約約好奇,千里之外,是否有一群金發碧,年齡相仿的卡扎羅斯男孩,也坐在桌前,懷著同樣的心等待宣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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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卡喝多了,柳鮑芙讓施密特開車把她們一起送回去。臉頰緋紅的把汽車發動機誤認成炮彈的轟鳴,翻著要找掩護,大喊大叫。我們花了好大功夫才將貝卡重新送回車里,她又哭了一陣,胡言亂語著說什么寧愿從來沒活過,接著便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我遞給柳鮑芙一個煙,兩人坐在卡車上起來。“她老這樣么?”我問。
“偶爾喝多了會這樣?!绷U芙很慢的著,“她有時候看著我,用那雙睛,你知的,那雙大的要把她整張臉都吞掉的睛看著我,問我戰爭什么時候結束。我一遍一遍的告訴她早結束了,她又開始問我為什么這樣疼痛。”
“什么疼痛?”
“我不知。她不告訴我,只是一個勁兒的喊疼?!?/p>
我的心都要碎了。